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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随之若有所思:“哦,一月一次。”

    林慕: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随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突然发现,自己未来也不全是黑暗,还有光明!

    他瞬间重拾了人生的希望,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,甚至还能下田再犁三亩地。

    林慕休息得差不多,继续往前走去。

    顾随之托着脸,笑意盈盈地问:

    “说起来,我之前问你的问题,你还没回答我呢,你到底喜不喜欢我?怎么,你以为你逃避了,我就不问了吗?这种不在你的约法三章里面了吧?”

    看来约法三章还是不够,忘了堵上他的嘴了。

    林慕:“……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?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顾随之歪着头,一边手抬起来压住耳朵,等前面那个字过去,再松开手,自娱自乐也能玩得不亦乐乎,心情颇好:

    “不信,你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喜欢。”

    顾随之成功过滤掉自己不喜欢听的内容,心满意足,于是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林慕:“……你好烦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烦了?我只是不认命而已,我命由我不由天。”顾随之大言不惭,“万一我再问两遍,你就承认了呢?”

    “前辈,安静点吧。”

    夜深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妖族和人族彼此警惕,双方大本营的距离颇远。

    林慕一连走了两天,才从群山起伏间见到人为留下的痕迹。

    没走几步,就被一群修士拦住。

    “你是何人,师承哪位,又是哪个门派的弟子,为何来沧浪战场?

    这些人大多身上负伤,但伤都不重,并不影响行动,看衣服和兵器也是五花八门,来自各宗各门派,戒备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林慕:“刚从其他地方而来,散修,无门无派,听闻前方缺人,特来支援。”

    这话也不算是说谎,只是隐去了他是幻界之外的人而已。

    领头的修士上前搜身,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,最重要的是,这确实是个人。

    战场战事紧急,别说散修,就是魔修也不少见。

    只要是个人就行。

    但他们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,还是分出了两个人,把人带到了大本营内,交给专门负责登记的人进行核查。

    林慕在这里见到了其余几个熟人。

    承桑祁、长鱼未央、源柊梧……

    只是没有颜芜。

    林慕有些头疼,颜芜该不会和他一样,也被扔到妖族去了吧?

    这里还有更多没见过的生面孔,但看衣着,估计也是从菩提秘境而来,被秘境扔得七零八落,刚从其他地方赶过来。

    有的面露沉思,有的还摸不着头脑,乱哄哄坐成一团。

    战场人员登记混乱,没办法一个个仔细核验,好在有宗门带来了照妖镜和其他法器,可以简单粗暴地辨别来人是否是妖族假扮,是否对人族藏有祸心,来这里的目的。

    检查完他们几个都没事之后,林慕就被放了出去。

    承桑祁热情地来搭他的肩膀,“林兄,咱们又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一阵风把他的手拂了下去。

    承桑祁摸了摸自己的手背,没对这阵平地起风发表什么意见,笑容不减:

    “看来这次我们是要并肩作战了,真好,到时候也让蓬莱岛那个冰山看看我奋勇杀敌的英姿,咱们直接帅哭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怕你先被打哭。”

    身后传来一道寒风裹过的嗓音。

    长鱼未央站在营帐边,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承桑祁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到了也不在意,大摇大摆地又去跟他勾肩搭背: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定,要是真的打不过,到时候还要仰仗长鱼兄帮忙,你说到时候我直接大喊长鱼兄救命,如何?”

    “无聊。”长鱼未央打掉他的手,“别碰我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不要这么生疏嘛……”

    营帐帘子一起一放,长鱼未央消失在营帐内。

    承桑祁不以为意,又去勾搭其他人。

    顾随之敲了敲脑袋,“看我这记性,我刚刚才想起来,你要是来这,估计会遇到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跟你说过的,就是在你之前那个天道之女,修无情道差一点就修成,结果修劈叉了的那个,等会我得躲着她一点。”

    林慕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躲这个字。

    “前辈也认识她?”

    他怎么感觉,这上古战场处处都是顾随之的熟人?

    随便走两步就能遇到一个。

    “跟她同一个时代的,就没有不认识她的吧,”顾随之说,“我不是跟你说那些人打仗打输了都跑来怪我吗?就是因为她。”

    “那群废物打不过她,想来找我搬救兵,让我去打,我拒绝了,结果他们被打得那叫一个惨,老窝都被人家端了,气不过,就跑来骂了我好几百年。”

    林慕已经到了分配好的营帐里。

    前线自然没有什么好条件,都是十几二十个人一个营帐。

    女修那边还好,男修这边简直是重灾区,一进去,血腥味,药酒味,汗臭味冲天。

    各处分散的坐着几个人,都在处理伤口或者聊天。

    见到生面孔,随意打了声招呼,让他自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