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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鹤方,方才是在看向哪处,连眼神都变了,是有相熟的人前来试炼?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,也让我们好生看看你挑选出来的弟子。”枫丹长老开口打趣道。

    此话一出,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别京白这边。

    别京白闻言淡淡一笑,摇了摇头,“长老总是拿我打趣,方才只是看见了个有些眼熟的人,仔细一瞧便发觉出不过是鹤方认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真有看中的弟子,早就带出来给各位长老教导教导了,毕竟我以之前顽皮的性子可教不出什么好弟子。”说着,别京白似是自嘲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鹤方兄何出此言,如今鹤方兄可是镜花水月板上钉钉的下一任上皇,若是你都教不出什么好弟子,那我们岂不是都不要干了。”祝阮丘出声捧场道。

    他虽然面容看着比别京白要年长些,但别京白是妖族,化人形前就先要经历个百年来,如今满打满算算下来,他也有四百岁,普通修士的寿命也不过是四百岁左右。

    论年龄而断,他确实比祝阮丘年长不少。

    “祝家主真是说笑了。”别京白笑着说道,显然是不想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了

    如今做在台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自然是能听出他的画外音,和没有人会再追问下去。

    但话题不明不白地终止在这,台上的气氛也多多少少有些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台上这两个弟子是谁家的,我看着不错,无论是招式还是修为放在前来参加试炼的人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了。”梅衡端起茶杯开口打破了僵局。

    “那名女子是合欢宗花宗主的长女,自小资质尚佳,被花宗主寄予厚望,只是她修道特殊不适修行合欢术。”涂山妗淡淡开口。

    她身旁的祝阮丘的祝家和花宗主的花家,如今为争这神域三大家的名号,闹得可谓是人尽皆知,如今祝阮丘听了涂山妗对花家长女的称赞,脸上的神色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。

    涂山妗大抵是向来疏离,不在乎所谓的一派之说,并没有注意和顾及祝阮丘的意思,只是陈述着事实。

    “另一个,我不认识,不是神域的人。”涂山妗微微皱眉看向练武场上手持长剑的少年,顿了顿才开口,“但那把剑我认得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台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住。

    涂山妗不经意间的低语,点破了一切。

    在场的云剑门的人自然是认得那少年手中的长剑。大名鼎鼎的折昼,曾经差点当上云剑门掌门的上清仙尊的本命佩剑,他们身为云剑门的人,不是曾教导过他,便是曾被他教导过,对上清仙尊的佩剑是再熟悉不过的人。

    如今在台上的没见过这把折昼剑真容的只有大祭司和祝阮丘,但先前折昼剑出现在剑冢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且不说本就在乐人间的大祭司,就是远在云剑门的祝阮丘都是第一时间得知的消息。

    如今被涂山妗一提醒,也都缓过了神来。

    除去曾和上清仙尊有故交的人外,晏别的存在便显得气氛更加凝重。

    毕竟说到底,这上清仙尊的陨落和晏别脱不了干系,甚至可以说是对方是因晏别而死。

    而如今,大家也难摸清晏别对已故的上清仙尊是什么一个态度。

    是辛苦筹谋的大计因对方全都打了水漂的恨意?

    还是作为曾今道侣的对心爱之人因自己离世的愧疚哀伤?

    无论哪一个,都因为他曾经魔尊的身份而显得格外不重要。

    “佩剑易主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”草莹长老缓缓开口,将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抬眸看向台上的少年,因年老而有些浑浊的眼中浮现出了异样的情绪,声音也低了下来,“我看那孩子不错,若是他有意拜入云剑门,不如分给天惩堂堂主来教导。”

    “晏堂主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“掌门!”玉楼蹙眉正要开口,被草莹抬手挡住。

    “老夫此举也并非是没有考量,但那孩子修的是剑道,你所修心道,你资质万里挑一,心思纯真,这一路修行下来没有瓶颈的时候。而剑道之路坎坷,极易走火入魔,看那孩子又是个执着之人,若是没有人在身旁指导,怕是稍有不慎便一脚踏到那浑水中了。”草莹长老说着摇了摇头,再次看向沉默不语的晏别。

    玉楼被草莹这般一说,目光暗了下来,情绪不佳地说道,“是谢堂考虑不周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你如今即将堪破到渡劫期,应当全心修炼,不易被其他琐事来劳神费心。”草莹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晏堂主,可有收徒的打算?”草莹再次开口。

    这下就算是傻子也听清楚草莹的话外音,这是要将这个徒弟硬塞给晏别。

    祝阮丘不免有些不满,但如今在云剑门的地盘,这试炼大会本身就是为云剑门收徒而办,他终归不是云剑门的人,没有插嘴的权利。

    但将这么一个好苗子,交给之前已经误入歧途的人,当真是可以的吗?

    晏别垂眸看向台下的少年,没说好也没说不好。

    气氛就这么焦灼着。

    这下是当真没有人再开口了,毕竟和温清川有交情的此刻都有些不悦,但碍于是草莹开口,大家就是心有不满也不好说出来,驳了人家的面子。

    而像祝阮丘和大祭司这种,就属于是外人,根本没办法插进人家的门派的私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