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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板垂眼看了一眼男子,“对,我还活着,很意外?”

    男子大笑起来,声音在地窖中回响。

    “失败品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甚尔当即抬脚,但还没来得及踹下去,一旁的傀儡率先一动,将男子的脸狠狠地压向地面!

    甚尔扭头看向鬼塚。

    鬼塚面无表情:“手滑。”

    老板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。

    甚尔蹲下身子,抓起男子的头发,扯起他的头。

    “我再问你一次。”他冷声道,“你们为什么要向晓下手?”

    “我没惹你们吧。”

    那个什么恶心的疯子跟老板的渊源,甚尔其实并不关心,从头到尾他都只关心自己的晓而已。

    情报站的站长,他可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。

    男子被抓着仰着头,血液从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滴落地面,“那当然是为了主人的大义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告诉过你啊,甚尔。”男子嗤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刀要磨利了,才好使。”

    甚尔眸光一刺,手臂青筋暴起,却只抬手一甩,将男子丢在地上。

    就听一声闷响,男子脸再次着地,不再说话,这力道显然不轻,但对于甚尔来说已经是全力压制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杀?”甚尔回头问道。

    这根本问不出什么,留着何用?

    “他牙齿间用于自杀的药丸,已经被鬼塚卸下。”老板回答,“如果不出意料的话,他的身体里恐怕被注入了不少脏东西,若是他死了,对面就会接收到消息。”

    甚尔听完低头看了一眼男子,紧接着回身默不吭声地朝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鬼塚喊住他,“你打算就这么离开吗?”

    甚尔停下脚步,“合作终止了。事情我已经知道,但想要利用我来掺和进你们的复仇往事,那就恕不奉陪了。”说完,便毫不犹豫地推开铁门,抬脚离开了。

    鬼塚还想上前阻拦,被老板用手杖拦下。

    “别管他。”老板淡声道。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鬼塚皱眉,“我们明明目标相同。”

    既然都是想要羂索的命,为何甚尔不留下来与他们一同行动,到时也能多几分胜算。

    老板却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他不需要我们。”老板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过我们终点相同……敌人的敌人,就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总会再见的。”

    甚尔确实打算一个人解决问题。

    这才是他一如既往的行事风格,独自探查,独自计划,独自出手,他不需要与他人结盟,也不乐意被集体绊住手脚,寻求最快速效率的解决之道才是他一如既往的作风。

    他也没有百分百信任老板口中的话。

    那段故事确实很漂亮也很完整,但不排除为了拉拢和利用他而有所侧重——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正在背后伺机要他妻子的命,他似乎理所当然就应该与他们合作,一同将这个恶魔解决掉。

    但事情的起因他还未查明,要是能够如此亲信于人,他也不会活到现在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他厌恶被人惦记的感觉。

    无论是被敌人,还是所谓的“朋友”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现在有一个情报他是可以确信的。

    那个牛郎店有问题。

    之前孔时雨就曾给过他暗示,那里的人似乎正在盯着他的行踪,他并不是没有对此重视,也曾暗自留意过,但却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异常的举动,更没想到他们连晓的存在都探查到了。

    毕竟那家牛郎店本就是伪装起来的情报站,搜集情报本就是他们的职责,只要没有对他造成影响,他当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没想到竟然胆敢做出这种事!

    甚尔的第一个反应,是尽快转移位置。

    但他转念一想,即使他们搬家,晓工作的医院却不会离开,而且她现在还怀着身孕,贸然有大动作他也不放心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只能以不变应万变。

    敌人在暗,我在明,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处于弱势。

    晓突然发现,最近甚尔似乎在忙着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今天又出远门了吗?”晓这两天胃口都变大了起来,连饭都吃了两碗,“是有什么要事吗?”

    平常甚尔可不是个热衷于出门的人,就连蜜月旅行都想要宅在旅店里度过,平常更是除了上班和去超市,一整天都在家里,这样频繁地出门还真是一件怪事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事。”甚尔一如既往负责家里的晚饭,见晓手边的汤空了,便又给她盛了一碗,“只是店里出差。”

    奇怪的人不只是甚尔,谦和最近也经常来家里探望她。

    “你怀了身孕啊。”谦和一脸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“但是爸爸,你不是还有工作吗?”某日工作日,正好晓轮休,她奇怪问道。

    夏季要到了,消防办公室为了预防森林火灾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,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这么悠闲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请假了。”谦和轻描淡写地笑道,“那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比较重要嘛。”